在阴郁的随时可能下雨的下午,碰上这样一个女孩,按理来说该高兴,但出租车司机格里有些郁闷。
从乘客上车到现在,他们在这个小城已经兜了近四十多分钟的圈,女孩完全不认识路,一副漫无目的的样子,也不着急,偶尔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蓦然笑两声,或者不出声只是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。
格里是在火车站遇到她的,一个人,左手拿着一张纸,小指上勾着一只透明的笼子,右手提着一只半人高,黑色皮料铝合金包边的长盒。她穿得太单薄,站在这种温度的空气里也快要冻得发抖了吧?格里把车停到了她面前。
上车后她把长盒放在后座,白纸搁大腿上,纸上黑色记号笔画的线条像抽象画,这居然是她的地图,只有线没有地标,简直是意识流。问具体要去哪儿她是不知道的,在纸上比划着然后指路,结果就像是在走迷宫。
她刚才对塑料盒子里的仓鼠说了话,是个中国人。城里的一所女子中学有一些中国留学生,但她看上去不像是还在念中学,也不像应该带些行李的游客。这条路再往下走就到郊区了,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乘客要他载着去郊区,有一种没理由的心惊胆战,天知道她想做什么。